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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火淬成砚中墨,书院新裁明月章安筠姜怡无删减全文

安筠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她仗着姜家的财势,硬是挤进了书院,成了我的同窗。第一天上课,她就当着全堂学生的面,笑眯眯地说:“柏安筠,听说你在这儿混得不错啊?可别忘了,你家欠我家的债,这辈子都还不清!”我气得手都在抖,可当着先生和同窗的面,只能咬牙忍下。从那天起,姜怡就成了我屁股后面嗷嗷叫的跟屁狗。她撕我的书稿,偷我的笔墨,还故意在先生面前诬陷我抄袭她的文章。有一次,她甚至把一碗热汤泼在我手上,害我烫得起了燎泡,连写字都疼。可她呢?只是轻飘飘地说:“哎呀,柏安筠,我不是故意的,你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同窗们碍于姜家的势力,没人敢帮我说话。先生虽然公正,可也只能劝我息事宁人。我忍无可忍,找到姜怡,狠狠警告她:“姜怡,你再敢惹我,我不会再忍了!”她却笑得像只狐狸,凑近我...

主角:安筠姜怡   更新:2025-05-15 13:5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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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筠姜怡的其他类型小说《仇火淬成砚中墨,书院新裁明月章安筠姜怡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安筠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她仗着姜家的财势,硬是挤进了书院,成了我的同窗。第一天上课,她就当着全堂学生的面,笑眯眯地说:“柏安筠,听说你在这儿混得不错啊?可别忘了,你家欠我家的债,这辈子都还不清!”我气得手都在抖,可当着先生和同窗的面,只能咬牙忍下。从那天起,姜怡就成了我屁股后面嗷嗷叫的跟屁狗。她撕我的书稿,偷我的笔墨,还故意在先生面前诬陷我抄袭她的文章。有一次,她甚至把一碗热汤泼在我手上,害我烫得起了燎泡,连写字都疼。可她呢?只是轻飘飘地说:“哎呀,柏安筠,我不是故意的,你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同窗们碍于姜家的势力,没人敢帮我说话。先生虽然公正,可也只能劝我息事宁人。我忍无可忍,找到姜怡,狠狠警告她:“姜怡,你再敢惹我,我不会再忍了!”她却笑得像只狐狸,凑近我...

《仇火淬成砚中墨,书院新裁明月章安筠姜怡无删减全文》精彩片段

她仗着姜家的财势,硬是挤进了书院,成了我的同窗。

第一天上课,她就当着全堂学生的面,笑眯眯地说:“柏安筠,听说你在这儿混得不错啊?

可别忘了,你家欠我家的债,这辈子都还不清!”

我气得手都在抖,可当着先生和同窗的面,只能咬牙忍下。

从那天起,姜怡就成了我屁股后面嗷嗷叫的跟屁狗。

她撕我的书稿,偷我的笔墨,还故意在先生面前诬陷我抄袭她的文章。

有一次,她甚至把一碗热汤泼在我手上,害我烫得起了燎泡,连写字都疼。

可她呢?

只是轻飘飘地说:“哎呀,柏安筠,我不是故意的,你不会这么小气吧?”

同窗们碍于姜家的势力,没人敢帮我说话。

先生虽然公正,可也只能劝我息事宁人。

我忍无可忍,找到姜怡,狠狠警告她:“姜怡,你再敢惹我,我不会再忍了!”

她却笑得像只狐狸,凑近我耳边低声说:“柏安筠,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,我爹就让你全家死无葬身之地!”

我知道,她不是吓唬我。

姜家在建康城有钱有势,姜叔还是个县尉,手底下管着好几十个衙役。

我一个乡下丫头,拿什么跟他们斗?

可姜怡的嚣张还没完。

有一回,书院组织春游,去城外的栖霞山赏花。

姜怡不知从哪弄来了一只死老鼠,偷偷塞进我的包袱里。

等我打开包袱拿干粮时,那只臭烘烘的老鼠滚了出来,吓得旁边的女学生尖叫连连。

姜怡立马跳出来,指着我喊:“柏安筠,你好恶心!

居然带这种东西出来,存心恶心我们是不是?”

我百口莫辩,只能红着眼眶解释:“不是我放的!

我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在哪儿来的!”

可没人信我。

同窗们嫌恶地躲开我,连先生都皱着眉头让我回去换包袱。

我咬着牙,强忍着泪水,背着包袱回了书院。

路上,我听见姜怡在背后咯咯地笑,跟旁边的女学生说:“柏安筠就是个下贱胚子,活该被收拾!”

那一刻,我心里的火烧得我几乎要炸开。

我发誓,总有一天,我要让姜怡和她那一家子付出代价!

回到书院后,我开始暗暗筹划。

我知道,姜家势大,我一个弱女子,硬碰硬是找死。

可我还有脑子,还有一身力气。

我开始偷偷观察姜怡的行踪,记下她每天的习惯。

她爱在后院的梅树下看书,爱在晚课后去小厨房偷吃点心,还爱跟几个官家小姐一起嚼舌根。

我还发现,她有个毛病——爱显摆。

她脖子上的金项圈,手腕上的玉镯,总爱拿出来炫耀。

有一次,她甚至当着我的面,把一枚价值连城的玉佩挂在腰间,笑眯眯地说:“柏安筠,你一辈子都买不起这样的东西吧?”

我低着头,没吭声,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。

一个月后,书院里出了一件大事。

姜怡丢了一枚玉佩,哭天喊地地说价值千金,非要先生搜查全院。

她指着我,信誓旦旦地说:“肯定是柏安筠偷的!

她早就盯着我的玉佩,眼睛都直了!”

我冷笑一声,站出来说:“姜怡,你说是我偷的,有证据吗?

没证据就别血口喷人!”

姜怡气得脸都歪了,嚷嚷着要搜我的铺盖。

先生拗不过她,只能同意。

可搜来搜去,什么都没找到。

姜怡不甘心,硬说是我藏起来了,逼着先生把我的箱笼都翻了个底朝天。

还是什么都没有。

就在她气急败坏的时候,我慢悠悠地开口:“姜怡,既然你说我偷了,不如请先生去你房里搜搜?

说不定玉佩还在你那儿呢。”

姜怡愣了一下,脸色有点发白,但还是嘴硬:“搜就搜!

我行得正坐得端,怕什么!”

先生带着人去了姜怡的房间。

没过多久,一个女学生尖叫着跑出来,手里拿着一枚玉佩——正是姜怡丢的那一枚!

姜怡傻眼了,结结巴巴地说:“不可能!

这、这肯定是柏安筠栽赃我!”

我冷冷地看着她,慢条斯理地说:“姜怡,玉佩在你房里找到的,你还想赖到我头上?

先生,您说这事该怎么办?”

先生皱着眉头,看了看姜怡,又看了看我,沉声说:“姜怡,此事证据确凿,你污蔑同窗,理当受罚。

明日去祠堂抄《女诫》百遍,以儆效尤。”

姜怡气得脸都绿了,狠狠瞪了我一眼,转身跑了。

我知道,她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果然,第二天,姜叔带着两个衙役气势汹汹地闯进书院,指着我骂:“柏安筠,你个小贱种,敢栽赃我女儿?

今天不给你点教训,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!”

他挥手就要让衙役抓我,可我早有准备。

我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,高声说:“姜叔,您先别急。

这封信是我写给县令大人的,里面记了您这些年贪墨公款、欺压百姓的事。

您要是敢动我,这信明天就送到县衙!”

姜叔的脸色瞬间变了,眼神阴鸷地盯着我,像要吃了我似的。

可他终究没敢动手,狠狠甩了袖子,带着人走了。

姜怡站在一旁,气得直跺脚,却拿我没办法。

从那天起,我在书院里站稳了脚跟。

同窗们开始对我刮目相看,有的甚至主动跟我说话。

可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
姜家不会放过我,我也不会放过他们。

我要让他们为这些年的欺辱,付出百倍的代价!


回到书院,卢婉清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见我回来,扑上来抱住我,哭着说:“安筠!

你吓死我了!

我还以为你被那老狗害死了!”

我拍拍她的背,勉强笑了笑:“婉清,我命硬,阎王爷都不收我。”

卢婉清抹了把眼泪,气呼呼地说:“姜家那群畜生,我爹已经派人查了!

他们这些年靠私盐发家,害了多少人命!

我爹说了,绝不放过他们!”

我点点头,心里却知道,姜家的倒台只是个开始。

我要的,不只是他们的覆灭,还有那“欠命”的真相。

接下来的日子,建康城掀起了轩然大波。

姜叔被判了斩立决,姜怡因教唆罪被流放岭南,姜氏一族的家产全被抄没。

可我总觉得,事情没那么简单。

姜叔临刑前,曾在狱中大喊,说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操纵,要我小心。

我起初不信,可没过多久,书院里来了个神秘的访客,点名要见我。

那是个身披黑斗篷的男子,面容清癯,眼神却锐利如鹰。

他自称姓萧,是个游方道士,专替人解疑释惑。

他一开口,就让我心头一震:“柏安筠,你可知你家欠姜氏的‘命’,其实是个弥天大谎?”

我愣住了,追问:“萧道长,你这话何意?

姜文通为何要害我一家?”

萧道士冷笑一声,慢悠悠地说:“姜文通不过是个棋子,真正的幕后黑手,是建康城里的权贵。

他们利用姜氏,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勾当。

你爹当年无意撞破了他们的秘密,姜文通为保命,拿你爹当了替罪羊。”

我倒吸一口凉气,心乱如麻。

萧道士递给我一封密信,沉声说:“柏安筠,这信里记了当年的真相。

你若想翻身,就拿着它,去找卢氏。

卢氏与那权贵是死对头,定会助你。”

我接过信,手指微微颤抖。

萧道士走后,我连夜找到卢婉清,把事情和盘托出。

卢婉清听完,拍案而起:“安筠,这事我管定了!

那群狗官敢害你,我爹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!”

在卢婉清的安排下,我见到了卢氏家主卢老爷。

他是个精明的中年男子,听说我的遭遇后,皱眉沉思片刻,沉声说:“柏姑娘,姜氏背后之人,乃是当朝司徒王氏。

王氏勾结私盐贩子,盘剥百姓,罪行滔天。

你若敢告,我卢氏愿助你一臂之力。”

原来这些年我受的屈辱,流的血泪,原来都是王氏一手造成!

我发誓,不把这群畜生拉下马,我柏安筠誓不为人!

接下来的一个月,我和卢婉清四处奔走,搜集王氏的罪证。

卢氏的商号遍布南朝,我们查到王氏不仅贩卖私盐,还私铸铜钱、囤积粮草,甚至勾结山匪,劫掠商旅。

我将这些罪证整理成册,连同萧道士的密信,一并送到了县令府。

县令大人新上任,正愁抓不住王氏的把柄,见了我的状纸,如获至宝。

三个月后,王氏一族被抄家,司徒王大人被贬为庶人,流放边疆。

建康城百姓奔走相告,拍手称快。

我站在城门楼上,看着王氏的囚车远去,心里的恨意终于消散了些。

可当我回头,却看见爹娘站在人群中,远远地望着我。

娘瘦得像根柴,爹的头发几乎全白了。

他们朝我走来,娘哽咽着说:“安筠,娘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们……可娘想告诉你,当年的事,我们也错了。”

我愣住了,问:“娘,你说清楚,当年到底怎么回事?”

爹叹了口气,声音沙哑:“安筠,当年我和你姜叔一起做工,撞破了王氏私铸铜钱的勾当。

姜文通为了保命,主动投靠王氏,把罪名推到我头上。

王氏逼我发誓永不泄密,还让我拿你娘的命担保。

我怕你娘有闪失,只能低头……”娘擦了把眼泪,接着说:“后来,你姜叔为了立功,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。

那是你姐姐……我们怕你也遭毒手,只能对你姜叔百依百顺。

可我们没想到,他会那样对你……”原来,这一切的根源,竟是王氏的贪婪和姜叔的背叛!

我看着爹娘,恨意虽未全消,却也能理解他们的苦衷。

“爹,娘,过去的事,我不想再提了。

你们保重,我……想自己生活。”

爹娘泪流满面,却没再拦我。

我转头看向卢婉清,她笑得灿烂,朝我伸出手:“安筠,走!

咱们去国子学读书!

爹说了,你这样的才女,不读书可糟蹋了!”

我握住她的手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这些年,我从泥泞里爬出来,靠的不只是恨,还有卢婉清这样的朋友。

我点点头,笑着说:“好,婉清,咱们一起,去闯更大的天地!”

两年后,我和卢婉清考入了国子学,成了南朝第一批女学官。

卢婉清依旧娇憨,却多了几分沉稳,学问也突飞猛进。

我则埋头钻研经史,立志做个能为百姓说话的官。

偶尔回建康,我会去看爹娘。

他们搬回了村里,种田养鸡,日子清苦却安稳。

娘每次见我,都会偷偷塞给我一包她亲手做的糕点,爹则默默帮我收拾行囊。

我不再恨他们,可心里的隔阂,怕是这辈子都消不尽。

至于姜家,姜怡在岭南病死,姜氏一族彻底没落。

我再没听过他们的消息,也不想再听。

那些屈辱的日子,像一场噩梦,早已被我抛在身后。

某天,卢婉清拉着我去城里新开的酒楼喝酒,笑嘻嘻地说:“安筠,你都十八了,姐带你见识下大人的快活!”

我被她逗笑,端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酒液入喉,辛辣却痛快。

我看着窗外的建康城,车水马龙,灯火辉煌。

那些曾经碾过我的权势和屈辱,都化作了尘土。

而我,柏安筠,终于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样。

全文完
从我记事起,每逢年节,爹娘总要带着我去城里姜家送礼。

说是礼,其实是我们家一年到头省吃俭用攒下的粮食、布匹,甚至连我娘亲手绣的帕子都得送出去。

送完礼,我家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,常常连糠饼子都吃不上,只能啃些野菜根。

我问过娘,为什么要这样?

娘总是叹气,眼神躲闪:“安筠,咱家欠了你姜叔一条命,送点东西,是应该的。”

我年纪小,不懂什么叫欠命。

只知道姜家住着雕梁画栋的大宅子,姜怡那丫头穿得跟个小仙女似的,脖子上挂着金光闪闪的项圈,手腕上叮当作响的玉镯,吃饭用的都是白瓷碗,连筷子都是象牙的。

而我呢?

一身粗布衣裳,补丁摞补丁,脚上的草鞋磨得露出脚趾头,吃饭只能蹲在灶台边,喝点稀得能照出人影的粥。

姜怡每次见我,嘴角一撇:“柏安筠,你这穷酸样,进我家门都嫌脏了地!”

我气得想揍她,可爹娘总是低声下气地劝我:“安筠,忍忍,你姜叔待咱们不薄,忍忍就过去了。”

忍?

我忍了整整十年!

十岁那年,姜怡那贱丫头当着满院子宾客的面,指着我喊:“柏安筠偷了我的金簪子!

快搜她身上!”

那金簪子我连见都没见过!

可姜怡哭得梨花带雨,姜叔黑着脸走过来,身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家丁。

我吓得直往后退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没偷!

我没拿她的东西!”

姜叔冷笑一声,跛着那条瘸腿,慢悠悠地走过来,手里拿着一根藤条,啪地甩在地上:“安筠,偷东西不要紧,撒谎可就没救了。

认错,我还能饶你。”

“我没偷!”

我梗着脖子喊,眼泪憋得眼眶发红。

可爹娘呢?

他们站在一旁,低着头,娘小声劝我:“安筠,认了吧,道个歉,姜叔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
明明是姜怡污蔑我,凭什么要我认错?

我一把推开姜叔,撒腿就往外跑,可没跑两步,就被家丁一把抓住,拖了回去。

姜叔举起藤条,当着爹娘的面,狠狠抽在我背上。

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……疼得我咬破了嘴唇。

我哭着喊爹,可爹只是低着头,攥紧拳头,一声不吭。

娘捂着嘴,泪流满面,却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。

最后,我被打得皮开肉绽,昏死过去。

醒来时,已经躺在村里郎中的草棚子里。

郎中摇着头,说我伤得太重,背上的伤疤怕是要留一辈子。

更要命的是,我右手的筋被打坏了,再也拿不了针线。

我从小跟着娘学刺绣,本想着长大了能靠这门手艺养活自己,可如今,连这点希望都被姜家生生掐灭了。

娘抱着我哭,嘴里不停地说:“安筠,对不起,娘对不起你……可咱家欠了姜叔一条命,你忍忍,忍忍就好了。”

欠命?

我咬着牙问:“娘,到底欠了什么命?

凭什么我要替你们还?”

娘哭得更凶了,却不肯多说,只是一个劲儿地重复:“安筠,是咱家对不住姜叔,你听话,别犟了。”

我攥紧拳头,心里的火烧得我眼眶发烫。

从那天起,我下定决心,要离开这个家,离开姜家,离开所有逼我忍下去的人。

为了逃离,我拼了命地读书。

村里有个老秀才,怜惜我遭遇,免费教我识字读书。

我天不亮就起来,借着月光背书,白天帮着家里干活,晚上还要偷偷练字。

终于,十四岁那年,我考上了建康城里的女子书院,成了全村第一个女学生。

爹娘虽然不舍,但也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,咬牙送我去了城里。

临走前,爹塞给我一块粗布包着的铜钱,沉甸甸的,怕是他们攒了半辈子的积蓄。

他拍着我的肩,低声说:“安筠,在外头好好读书,别回来了。”

我点点头,眼泪却掉了下来。

我知道,他们是怕我再被姜家缠上。

书院的生活虽然清苦,但总算清静。

我住在一间四人共用的小屋子,粗茶淡饭,却觉得比家里吃糠咽菜还香。

同窗们大多是官宦人家的女儿,瞧不上我这乡下丫头,可我不在乎。

我只想埋头读书,考个功名,彻底摆脱过去。

可天不遂人愿。

我进书院才半年,姜怡那贱丫头竟然也来了!


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,我在书院后院的梅树下练字,雨丝打湿了纸面,墨迹晕开一片。

我正懊恼地收起笔,身后传来一声轻笑:“柏安筠,你的字写得真好,比先生还遒劲几分!”

我回头一看,是卢婉清。

她撑着一把油纸伞,笑眯眯地站在那儿,身上穿着鹅黄色的襦裙,裙摆绣着精致的芙蓉花,衬得她像画里走出来的仙子。

我有些戒备,低声说:“卢小姐过奖了,不过是些涂鸦,入不了眼。”

她却不以为意,凑过来瞧我的字,啧啧称奇:“别谦虚了!

我爹请的那些书法先生,写得还没你一半好看!”

她顿了顿,眨着眼睛问:“柏安筠,你能不能教我写字?

我瞧着你这手字,学成了准能让我爹夸我!”

我愣住了。

建康城谁不知道卢氏富可敌国?

卢婉清想要学书法,什么样的名师请不到,怎会找上我这个乡下丫头?

我警惕地问:“卢小姐,你为何找我?

书院里书法好的同窗不少,你大可请她们指点。”

卢婉清撇撇嘴,语气里带了几分不屑:“那些人?

哼,个个巴结姜怡,嘴里没一句真话。

我瞧你不一样,敢跟姜怡硬杠,骨头硬得很!”

她说着,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点心,塞到我手里:“喏,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桂花糕,你尝尝!

就当是拜师礼了!”

我看着那包点心,裹在油纸里,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。

我咽了口唾沫,终究没忍住,打开咬了一口。

甜而不腻,入口即化,比我这辈子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。

卢婉清见我吃得开心,笑得眼睛都弯了:“怎么样?

好吃吧?

以后你教我写字,我天天给你带点心!”

从那天起,我和卢婉清成了朋友。

她不像姜怡那般心机深沉,也不像其他官家小姐那样眼高于顶。

她性子直爽,爱笑爱闹,学书法时虽笨拙,却从不偷懒。

我教她握笔、运腕,她学得认真,还时常拉着我去城里的茶馆吃点心,或是送我些她用过的笔墨纸砚。

有一次,她甚至送了我一件月白色的襦裙,说是她穿小了,给我正好合适。

我推辞不过,穿上后照了照铜镜,竟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像变了个人。

可好景不长。

姜怡很快察觉了我和卢婉清的交情,嫉恨得眼珠子都红了。

她开始变本加厉地找我麻烦。

有一次,我在书院藏书阁抄书稿,姜怡带了几个跟班,故意撞翻了我的砚台,墨汁泼了我满身。

她捂着嘴假惺惺地说:“哎呀,柏安筠,我不是故意的!

你这身衣裳脏了,我赔你一件新的吧!”

我冷冷地看着她,低声说:“姜怡,你这点伎俩,省省吧。

我的衣裳,不劳你费心。”

她气得脸都歪了,甩手就走。

可我知道,她绝不会就此罢休。

果然,没过几天,书院里传出流言,说我偷了卢婉清的玉佩,还拿去当铺换了钱。

这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,连当铺的名字都说得清清楚楚。

她这人,真是跟玉佩杠上了?

同窗们看我的眼神又变了,窃窃私语,指指点点。

卢婉清急得跑来找我,气呼呼地说:“安筠,我根本没丢玉佩!

肯定是姜怡那贱人在造谣!”

我心下一沉,知道姜怡这是要借卢婉清的手对付我。

她知道卢氏的势力远超姜家,若能挑拨我和卢婉清翻脸,我在书院就彻底没了立足之地。

我咬牙道:“婉清,你信我吗?”

卢婉清毫不犹豫地点头:“当然信!

你是什么人,我还能不知道?

姜怡那点鬼心思,我一眼就看穿了!”

我松了口气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这些年,除了老秀才,从没人这样无条件地信我。

我握住她的手,低声说:“婉清,谢谢你。

这事我来处理,你别掺和,免得姜家找你麻烦。”

卢婉清却不干,拍着胸脯说:“找我麻烦?

哼,我爹是建康首富,姜家算个屁!

安筠,这事我帮定了!”

在卢婉清的坚持下,我们开始暗中调查。

她托家里的管事去城里当铺打听,果然查出有人拿着卢氏的玉佩去典当,可那人根本不是我,而是个陌生的男子。

管事还查到,那男子是姜叔手下的衙役,平日里专帮姜家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。

我冷笑一声,心想姜怡这回真是自掘坟墓。

我把查到的证据整理好,写成一封匿名信,送到了县令府。

信里不仅写了玉佩的事,还提了姜叔这些年贪墨公款、欺压商户的罪行。

我知道,县令大人新上任,正急于立威,姜叔这块肥肉,怕是他早就盯上了。

果然,没过几天,县衙的捕快就闯进姜家,抄出了几箱子金银珠宝和一堆来路不明的账簿。

姜叔被锁了枷,押到衙门受审,姜怡吓得花容失色,整日躲在书院不敢出门。

书院里炸开了锅。

同窗们议论纷纷,说姜家这回怕是要完。

姜怡的跟班们也作鸟兽散,再没人围着她献殷勤。

我看着她孤零零的身影,心里却没有半点快意。

我知道,这只是开始。

姜家的根基虽伤了,可还没倒。

我要的,是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!

可就在我以为胜券在握时,麻烦又找上了门。

这天夜里,我在小屋子铺盖里翻出一封信,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故意掩饰笔迹:“柏安筠,若不想你爹娘性命不保,三日后子时,独自来城外乱葬岗。”

姜家这是狗急跳墙,要跟我鱼死网破了!

我本想告诉卢婉清,可转念一想,她家势大,姜家未必敢动她,可我爹娘不过是乡下农民,姜叔要弄死他们,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。

我咬牙把信烧了,决定独自赴约。

三日后,夜黑风高,我裹了件旧披风,偷偷溜出书院,来到城外乱葬岗。

这里荒草丛生,磷火幽幽,远处还有野狗的低吠,阴森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
我攥紧袖子里的匕首,强压住心里的恐惧,低声喊:“出来吧!

我来了!”

话音刚落,草丛里窜出几个黑影,个个蒙着面,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。

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,声音沙哑:“柏安筠,你倒真有种!

敢坏我家老爷的好事,今天就让你葬在这儿!”

我心下一沉,知道这群人是姜叔的爪牙。

我假装害怕,颤声说:“我不过是个弱女子,你们何必赶尽杀绝?

放了我,我保证从此闭嘴!”

那男人哈哈大笑,挥手道:“闭嘴?

晚了!

弟兄们,给我上!”

眼看刀光逼近,我猛地从袖子里甩出一包石灰粉,撒了那群人满脸。

他们捂着眼睛惨叫,我趁机拔出匕首,狠狠刺向为首男人的手臂。

他吃痛大骂,挥刀砍来,我闪身躲过,撒腿就往林子里跑。

可双拳难敌四手,没跑几步,我就被一人从背后扑倒,刀尖抵住了我的脖子。

那人狞笑道:“小贱种,跑啊?

看老子怎么收拾你!”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传来一声娇喝:“住手!”

我抬头一看,竟是卢婉清!

她带着几个家丁,手持火把,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。

那些蒙面人见势不妙,骂骂咧咧地钻进草丛逃了。

卢婉清跑过来,扶起我,急得眼泪都下来了:“安筠,你傻啊!

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?

要不是我发现你半夜溜出去,你今晚就没命了!”

我喘着粗气,喉咙哽得说不出话。

卢婉清的家丁追出去抓了个蒙面人,撬开他的嘴,才知道这群人是姜叔雇来的私兵,专门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。

卢婉清气得咬牙切齿,当场让人把那蒙面人送到县衙,又派人护送我回书院。

回到小屋子,我躺在榻上,身上全是冷汗。

卢婉清坐在我旁边,握着我的手,低声说:“安筠,以后别再一个人扛了。

有我在,谁也别想动你!”

我看着她,眼眶一热,点点头。

这些年,我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风刀霜剑,可这一刻,我终于明白,有个朋友站在身边,是多么珍贵。

可姜家的报复远没结束。

没过多久,我收到一封从村里来的信,字迹是爹的,歪歪扭扭,写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:“安筠,速归,你娘病重,恐不久于人世。”

手里的信纸差点掉在地上。

娘虽然懦弱,可她毕竟是我娘。

这些年,她虽没护过我,可她那双泪眼,我忘不了。

我咬牙向先生请了假,匆匆赶回村里。

回到家,我却傻了眼。

娘好端端地坐在堂屋里,脸色虽憔悴,却没半点病重的样子。

爹站在一旁,低着头,眼神躲闪。

我还没开口,门外传来一声冷笑:“柏安筠,你还真是孝顺啊!

为了你娘,巴巴地跑回来送死!”

我猛地回头,看见姜叔跛着腿走进来,身后跟着姜怡和几个衙役。

姜怡阴阳怪气地说:“柏安筠,你害我爹被查,这笔账,咱们得好好算算!”

我心下一沉,猛地看向爹娘。

娘低着头,泪水滴在手背上,爹则叹了口气,声音沙哑:“安筠,是爹对不住你……可咱家欠了你姜叔一条命,这债,躲不过的。”

我指着姜叔骂道:“姜叔,你还有脸提债?

你这些年贪了多少银子,害了多少人,心里没数吗?

要不是我留了后手,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儿耀武扬威?”

姜叔冷笑一声,慢悠悠地说:“后手?

柏安筠,你不过是个乡下丫头,真当自己能翻天?

今天我来,是给你指条明路。”

他顿了顿,眼神阴毒地盯着我:“城里有个姓王的富商,五十多岁,死了三个老婆,正缺个续弦。

你嫁过去,保你吃香喝辣,还能让你爹娘过几天好日子。”

我愣住了,随即怒火冲天:“姜叔,你做梦!

这种腌臜事,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去?”

姜怡尖声叫道:“柏安筠,你算什么东西?

那种糟老头子,也配得上我?”

我冷笑一声,转头看向爹娘:“爹,娘,这就是你们让我回来的目的?

把我卖给个老棺材瓤子,换你们安稳日子?”

娘哭得泣不成声,哽咽着说:“安筠,娘没脸求你……可你姜叔说了,你要不答应,他就要你爹的命……”爹猛地抬起头,红着眼吼道:“安筠,爹宁死也不让你受这委屈!”

可姜叔却哈哈大笑,挥手让衙役把爹绑了起来。

他跛着腿走过来,拍着我的脸,阴恻恻地说:“柏安筠,你爹的命在我手里,你要不听话,我让他活不过今晚!”

我咬紧牙关,心里的恨意像火山般喷涌。

我知道,姜叔这是要逼我走投无路。

可我不是当年那个只会哭喊的小女孩了。

我深吸一口气,假装妥协,低声说:“姜叔,我答应你。

但我要先见我爹,确认他没事。”

姜叔眯着眼睛打量我,点了点头。

衙役把爹押到后院,我跟着过去,趁人不注意,偷偷把一封信塞进爹的袖子里。

那是我早就写好的告状信,里面详录了姜叔这些年的罪行,还有他雇凶杀人的证据。

我低声对爹说:“爹,拿着这封信,去县衙告他!

别再信他的鬼话!”

爹愣住了,眼眶泛红,哽咽着说:“安筠,爹害了你……你放心,这信我一定送到!”

我点点头,转身回到堂屋,强装镇定地说:“姜叔,我跟你走。

但你得先放了我爹。”

姜叔狞笑一声,挥手让人放了爹,却在我背后冷不丁地一掌拍下。

我只觉后颈一痛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
醒来时,我被绑在一辆马车上,颠簸得骨头都疼。

车外是姜怡得意的笑声:“柏安筠,这回你可跑不了了!

那王富商可是个出了名的变态,保准让你生不如死!”

我咬紧牙关,心里却燃起一股狠劲。

姜家,我跟你们没完!


姜叔带着衙役悻悻离去后,我在书院的日子总算安稳了些。

同窗们不再像从前那样躲着我,有的甚至开始主动跟我讨论诗文。

可我心里清楚,姜家那群豺狼虎豹不会善罢甘休。

姜怡看我的眼神狠辣阴毒,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。

我暗暗告诫自己,绝不能掉以轻心。

书院的日子虽忙碌,却让我找到了一丝归属感。

每日晨起读书,午后练字,晚上还要帮先生抄录书稿,换点微薄的笔墨钱。

我把这些钱攒下来,买了支上好的狼毫笔和一叠宣纸,打算把从老秀才那儿学来的书法练得更精。

书法是我如今唯一的寄托,右手虽废了刺绣,可写字还算灵便。

每当夜深人静,我铺开宣纸,蘸墨挥毫,胸中的怨气仿佛也能随着笔锋宣泄几分。

这天,书院来了个新学生,叫卢婉清。

她是建康城首富卢氏的独女,生得明艳动人,眉眼间却带着股天真烂漫的娇憨。

卢婉清一来就成了书院的焦点,姜怡自然不甘落后,整日围着她献殷勤,想拉她入伙。

可卢婉清似乎对姜怡的做派不感兴趣,几次三番都避开了她的邀约。

我本以为她不过是另一个高高在上的官家小姐,直到有一天,她主动找上了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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