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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房娇宠完结文

珍珠奶绿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“救命,放开我......”黑暗狭小的马车里,花朝死命挣扎。奈何,她一个柔弱女子,根本抵不过男人悍武的力量。溃不成军的声音被霸道冷冽的双唇尽数压回喉咙,花朝冷汗冒出了一身。“你到底是谁,为何......要这样对我?”花朝声音颤抖,她眼前发黑,霎时没了意识......醒来时,她嗅到的淡淡酒味,身侧还有男人的呼吸声。花朝根本不敢看他的样子,在黑暗中摸索到药包,慌不择路的跑下了马车。她是宁国公府的粗使丫鬟,一年前逃荒到京城,父亲在途中染了恶疾,横死京中,花朝卖身葬父,被宁老太太五两银子买入府中,至此便算安定下来。可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,国公爷有三位夫人,府中更丫鬟成群,贵人们勾心斗角,丫鬟们也同样捧高踩低,被人打骂已是常事。花朝向来谨小慎微...

主角:香兰花朝   更新:2025-05-14 16:1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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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香兰花朝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通房娇宠完结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珍珠奶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救命,放开我......”黑暗狭小的马车里,花朝死命挣扎。奈何,她一个柔弱女子,根本抵不过男人悍武的力量。溃不成军的声音被霸道冷冽的双唇尽数压回喉咙,花朝冷汗冒出了一身。“你到底是谁,为何......要这样对我?”花朝声音颤抖,她眼前发黑,霎时没了意识......醒来时,她嗅到的淡淡酒味,身侧还有男人的呼吸声。花朝根本不敢看他的样子,在黑暗中摸索到药包,慌不择路的跑下了马车。她是宁国公府的粗使丫鬟,一年前逃荒到京城,父亲在途中染了恶疾,横死京中,花朝卖身葬父,被宁老太太五两银子买入府中,至此便算安定下来。可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,国公爷有三位夫人,府中更丫鬟成群,贵人们勾心斗角,丫鬟们也同样捧高踩低,被人打骂已是常事。花朝向来谨小慎微...

《通房娇宠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
“救命,放开我......”
黑暗狭小的马车里,花朝死命挣扎。
奈何,她一个柔弱女子,根本抵不过男人悍武的力量。
溃不成军的声音被霸道冷冽的双唇尽数压回喉咙,花朝冷汗冒出了一身。
“你到底是谁,为何......要这样对我?”
花朝声音颤抖,她眼前发黑,霎时没了意识......
醒来时,她嗅到的淡淡酒味,身侧还有男人的呼吸声。
花朝根本不敢看他的样子,在黑暗中摸索到药包,慌不择路的跑下了马车。
她是宁国公府的粗使丫鬟,一年前逃荒到京城,父亲在途中染了恶疾,横死京中,花朝卖身葬父,被宁老太太五两银子买入府中,至此便算安定下来。
可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,国公爷有三位夫人,府中更丫鬟成群,贵人们勾心斗角,丫鬟们也同样捧高踩低,被人打骂已是常事。
花朝向来谨小慎微,她不敢崭露头角,只求安稳度日,若有朝一日能攒够五十两银子,便可为自己赎身,离开宁府。
今夜出府,是因为大夫人突然头疼,大丫鬟红烛命她出府买药,花朝虽然怕黑,却不敢不从,她壮着胆子,一路狂奔,却被一只手拉进了马车......
想到刚才的一幕,花朝浑身凉透,惊恐万分,她顾不得破瓜得疼痛,抱着那包药,跌跌撞撞的奔向宁府。
那些丫鬟虽然会掐她打她,但却不会这般。
初春的夜,冷风透骨,花朝泪水涌出,又很快被风吹散。
来到宁府门口,人才回过神。
宁府最注重仪容,她这样子,定然狼狈的很。
花朝躲到墙侧,迅速整理凌乱的头发,又低下头,查看自己的衣衫。
看着被扯的凌乱破碎的布裳,花朝不禁头皮发麻,若是被人发现,定然免不了一番盘问,宁府可不会要她这种不洁的丫头。
她强自镇定,从侧门溜进府中,想换一件衣服再去送药,不想刚到后院,就被红烛抓了个正着。
“你个小浪蹄子,给夫人买个药,竟然用了一个时辰,你这下贱的坯子,到底跑哪里鬼混去了。”
红烛不由分说,劈头盖脸就是一把掌。
花朝惊惧不已,慌忙跪在地上。
颤巍巍的说道:“姐姐饶命,临近的几家铺子都关门了,我跑到城西才将药买齐。”
“放屁,这都是寻常的药,怎么会没有。”
红烛提着灯笼在她身上照了一下,眼见她裙摆破烂不堪,不由冷笑。
“你这小浪货,该不会跑出去偷人了吧。”
花朝脸色瞬白,连连磕头。
“姐姐饶过我吧,我哪敢偷人,是......碰到了几只野狗,要抢我的药,我拼死护着,它们就撕咬我衣服不撒口,要不是巡城卫......”
红烛显然不信,刘嬷嬷不悦的声音从旁边的侧院中传出。
“红烛,你怎么才回来,还不赶紧把药送过来。”
红烛这才作罢,她一把抢下药包,恶狠狠的说道:“若是夫人责怪我回来的晚了,有你好看。”
原来该去买药的是红烛。
花朝用力的咬住了唇,忍住眼中的泪水,缓缓站了起来。
院里的丫鬟们向来高人一等,这种活哪能亲自去干,怪就怪自己活该倒霉,碰到了那样一个混账。
车里一片黑暗,花昭连那狂徒是圆是扁都不知道,就没了清白,过度的惊恐,让她头脑一片空白,能记住的东西寥寥无几,就算报官,也没有任何证据。
宁家这种高门大户,更不可能允许如此丢脸的事情发生,纵使花朝有千般想法,也无济于事,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。
她迈着蹒跚的步子,回到了粗使丫头的住处,香兰正在烛火下补衣裳,看到花朝一身破烂,吓了一跳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香兰比花朝年长两岁,平时对她多有照拂,赶紧上前将人扶住。
“与人打架了,怎地这般狼狈?”
花朝抬起了猩红的眼,哽咽着说道:“我哪敢与人打架,是不小心被野狗扑了。”
香兰知道花朝又被红烛白使唤了,赶紧拉着她上下查看。
“怎么会遇到这种事,有没有被狗咬到?”
想到那个男子,花朝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。
“没,没有,香兰姐姐不要管我了,忙你的去吧!”
香兰抬起袖子给她擦眼泪。
“瞧你这小脸煞白的模样,定是被吓坏了,赶紧躺着歇一会儿,回回神,什么时候能混到夫人身边去,日子就能好过一点。”
香兰把她扶到大铺上,又小声说道:“听说老夫人这几天要给大公子选个通房丫头,你模样好,身段也好,就是不爱出头,多往老夫人身边凑凑,要是能让老夫人瞧上眼,做了大公子的通房,就算借红烛几个胆子,也不敢再欺负你。”
听到这话,花朝的眼泪又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。
大公子光风霁月,玉树临风,院子里的姑娘们,就没几个对他不动心思的。
他的性子也十分的随和,花朝被罚跪的时候,大公子向大夫人求过情,她被红烛责打,大公子也几次护过她,这些点滴,花朝都记在心上。
她与大公子虽然不常见面,可即便只看到他的背影,也会分外安心。
最初听到大公子要选通房的时候,花昭也动过心思,奈何她只是一个干粗活的,哪配上前。
如今,更是不洁之身,这等好事,根本不敢肖想。
这一夜,花朝睡得很不安生。
一会儿梦到早死的爹,一会又梦到那个不知模样的男人,再自己身上肆意,她猛然惊醒,身上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。
正想喝口冷水,缓缓神,忽听有人喊道:“二公子回府了,都赶紧的,出来站,迎接二公子。”
花朝吓了一跳,慌忙下地穿衣服。
心中却在思量,二公子是谁,怎么从未听过?

不过跪了半个时辰,就成这副模样。
花朝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
宁云烨触电般收回了手,动作快得有些狼狈。
他掩饰般地理了理衣袖,目光移开,不再看她。
“二公子说的是。奴婢记下了。”
花朝睁开了眼,清明的眸光中带着水汽。
她全部听到了。
果然,在庭院中看到的那抹身影不是错觉。
那是宁云烨的冷眼旁观。
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
闷闷的,泛着酸涩。
不知不觉间,她竟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,当成了可以依靠的避风港。
宁云烨见她醒来,伸手将她扶起,用软枕垫在她腰下。
恰在此时,侍从端着熬好的药汤进来。
“二公子,药好了。”
宁云烨从他手上接过了那碗黑褐色的药汁。
碗沿很烫,他皱了皱眉,舀起一勺,凑到唇边吹了吹。
才将勺子递到花朝的唇边。
“张嘴。”
声音带着命令,却不似先前那般冰冷。
花朝偏了头,避开那只递到唇边的汤匙。
宁云烨眉头微蹙,以为她是怕药苦。
“喝完这碗药,给你拿蜜饯吃。”
花朝并未理会,她伸出颤抖的指尖,径直接过那碗药。
仰头一饮而尽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“奴婢不怕苦。”
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倔强。
这点药的苦涩,又算得了什么。
再苦,还能苦得过她的命吗?
宁云烨顿了顿,从袖中取出色泽诱人的蜜饯递到她面前。
花朝接过放入口中,前所未有的甜。
她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。
宁云烨看着她小口吃着蜜饯的模样。
带着惹人怜爱的谨慎。
他心头微动。
又从袖袋里摸出一个小油纸包。
“好吃吗?里面还有。”
他将整个纸包都塞到花朝手中。
花朝握紧了那包蜜饯,勾了勾唇角,露出极浅的笑。
“谢谢二公子。您对奴婢真好。”
“能在二公子身边伺候,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分。”
话语里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讽刺。
她说完挣扎着想要起身下榻。
却忘了膝盖上的伤。
刚一动,膝盖处便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。
她闷哼向前栽去,正好跌入宁云烨的怀中。
他伸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身,轻轻一带,花朝又端坐在床上。
“张太医说你膝盖伤得不轻。这几日好生在榻上养着。不许乱动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命令,在花朝点头之际,伸出另一只手。
落在她的脚踝,径直掀开了她身上那件半旧的细棉外袍。
“别!”
花朝惊呼出声,伸手去挡。
她浑身上下,像是被拆散了又重新组装起来一般。
尤其是膝盖,更是钻心的疼。
经不起他再一次的折腾。
宁云烨的动作顿住。
抬眸对上她那双惊惶失措的眸子。
清澈,却盛满了水汽,像受惊的小鹿。
他歪头一愣,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眼底闪过无奈,又发觉有些好笑。
他毫不费力地拨开挡在身前的那只小手。声音带着喑哑。
“想什么呢。膝盖要上药。”
花朝一怔,低下头看着他手里那只白玉小瓷瓶。
瞬间反应过来。
脸红得烧到了耳根。
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。
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宁云烨不再看她。
修长的手指将掀开裙摆往上拉。
露出白皙细腻的肌肤,以及腿上内侧那一片青紫的瘀痕。
那是昨夜他失控时留下的。
宁云烨眸色暗沉几分,指尖沾了些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处。
动作轻柔,甚至,他还低下头对着那片瘀青轻轻吹了吹。
花朝浑身一僵,这样的亲昵,她无所适从。
哪怕是父母尚在时,也未曾有过。
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二公子。
她只感觉别扭。
花朝咬了咬下唇,扯动宁云烨的衣角。
“奴婢还是自己来吧。”
“别动。”
宁云烨头也未抬。
花朝的手指僵在原处,看着他专注的侧脸。
终究还是没敢再动。
只是将头垂得更低,目光扫过身下的床榻。
她愣住了,床单什么时候换了?
她的脸色,一下变得惨白。
宁云烨察觉到她的异样。
以为是自己上药弄疼了她,手上的力道又放轻了几分。
对着那伤处,又轻轻吹了吹。
“弄疼你了?”
花朝像是没听见。
目光呆滞地盯着水蓝色的床单摇了摇头。
“不是。”
她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这锦被床单何时换的?这事本该奴婢做。”
宁云烨抬眸见她脸色惨白,眼神惶惑。
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何如此。
心底莫名地有些不悦。
这小丫头,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。
“昨夜的事,你忘了?”
他挑眉,语气带着几分戏谑。
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方向。
“你这小猫似的爪子,好生厉害。爷的后背都给你抓破了。血也渗到了床单上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,意有所指。
“还有你......”
“别,别说了,二公子!”
花朝再也听不下去,一把捂住宁云烨的嘴。
她脸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。
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,原来是这样。
怪不得管事婆子没来找麻烦,应当是将他身上的血迹,误以为是落红。
终是逃过一劫。
花朝强压下心头的羞耻和慌乱,微微垂下眼帘。
声音细小,却带着固执。
“这些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。下一次,奴婢自己来就好。”
宁云烨挑眉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。
“你还有力气换床单?看来,是爷昨夜还不够努力。”
花朝羞得堵住自己的耳朵,直接别过头去,紧紧咬住下唇,不去看他。
宁云烨直起身,眼底的戏谑淡去几分,恢复了惯有的疏冷。
他将那白玉瓷瓶随手放在床头的小几上。
“你好生养着。梧桐苑暂时无事需你做。不可乱跑。”
花朝低眉顺眼嗯了一声。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宁云烨不再多言,转身消失在门外。
花朝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她缓缓松了口气,站了起来。
膝盖处传来些许刺痛,但比之前,已经好了太多。
她抬腿走了几步,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。
应当是那药膏的缘故。
她的目光,落在床头小几上,扫过白玉瓷瓶,停在那包蜜饯上。

香兰和另外三个丫鬟也被惊醒,花朝已将自己打理好,赶紧上前帮香兰整理睡乱头发。
“香兰姐姐,府中......还有别的公子吗?”
她一直以为国公府只有小公爷和大小姐。
香兰便系腰上的绦子,边说道:“二公子是二夫人的儿子,十五岁便从了军,如今已经有四年没有回府了,你来的晚,所以不知道。”
花朝有些吃惊,她一直以为二夫人没孩子,听到对方是个武将,不禁有些害怕。
逃荒的路上,她曾遇到过山匪,那些人都会武功,见人就砍,要不然她和父亲侥幸躲在一个树洞中,早就没了命。
在她眼中,会武功的男子全都五大三粗,长着络腮胡子,行为粗鲁彪形大汉,若是犯到他的手中,怕不是要被一巴掌打死。
瞧着花朝小脸发白,香兰噗嗤一笑。
“你怕什么,二公子又不常在府中,他虽然比大公子凶了些,但却并不会无故找事,更何况,咱们都是干粗活的,根本到不了他的面前。”
听到这话,花朝的脸色好了点。
她在府中,当真是被打怕了。
外边的家丁又开始喊了,几人不敢怠慢,匆匆跑入院子。
丫鬟家丁分立左右两排,足有五六十人。
这时,一声马嘶在门口响起,接着便听到了一阵沉稳有力的步履声。
须臾,一道颀长的人影从门外走入,一身银甲在晨起的阳光下幽冷肃穆,熠熠生辉,背上披着长长的风披,猩红的里子被晨起的风吹的猎猎作响,似是被点燃的烈烈火焰,每一步都踏出压倒一切的气势。
看到来人,老太君激动的上前几步,一把将他抱在怀中。
“云烨,奶奶烨儿啊,四年了,你总算是回来了!”
二夫人也冲上前,通红的双眼直盯着宁云烨。
“四年不见,你竟然都长这么高了,娘都要想死你了。”
宁国公亦是一脸欣慰。
“不愧是从宁府出去的,听闻皇上已经封你为镇西将军,爹也与有荣焉。”
眼见大伙围着宁云烨七嘴八舌,老太君不禁心疼起孙子,赶紧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晨起风大,快别站在这说话了,赶紧进屋去。”
一众主子呼呼啦啦地走向了正厅,管家立即朝一众丫鬟下人摆了摆手。
“你们也退下吧,该干什么干什么去。”
身边的丫鬟忍不住小声嘀咕。
“本来还能多睡一会儿,却非要跑到这喝几口冷风,连人是什么样都没见到。”
“赶紧闭嘴吧,二公子可是被封了将军的人,岂是你说看就能看的,生来就是丫鬟的命,还肖想什么。”
两人嘀嘀咕咕的走了,花朝也跟着香兰回到了后院,院子里的家丁和丫鬟加在一起,足有五六十人,花昭站在最后,同样什么都没看见。
回到后院,各个主子的衣服也陆续送来了。
花朝早已经习惯了,她认命的提了两大桶水,香兰眼尖的发现了红烛的衣服,不由恼火。
“这不要脸的东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,难不成她也成主子了,竟然刚把衣服和主子们的混到一起。”
花朝不想惹事,赶紧把衣服拿了过来。
“香兰姐姐别生气,她的衣服我洗吧。”
“她都打你多少次了,你还给她洗,把她的破玩意扔出去。”
香兰在府中待久了,虽然是粗使丫鬟,但是资历够老,性子也泼辣,倒也没人敢欺负,她说完就把那套罗裙拽了出来,直接扔到了地上。
花朝知道香兰是为自己好,最终还是把嘴闭上了。
“花朝,你这个小浪蹄子,竟敢把我的衣服扔出来,是不是给你脸了?”
红烛端着一盘点心,从此处路过,正好就看到了自己的衣衫,一双三角眼,霎时就立了起来。
香兰瞅着红烛,冷笑道:“衣服是我扔的,有种你冲我来。”
红烛嗤笑了一声。
“一个低等的杂役,跟我这耍什么威风。”
香兰讥讽的瞧着她。
“你又是个什么玩意,在大夫人的身边才待了几天,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,你要再敢使唤花朝,我定去老太君的面前告你一状。”
红烛脸色微变,嘴上却不饶人。
“当真以为姑奶奶怕了你不成,要不是着急给二公子送点心,非撕烂你的嘴不可。”
她骂了一句,就端着点心走了。
花朝有些害怕。
“香兰姐姐,她不会找你麻烦吧。”
香兰泼辣的说道:“这事咱们占着理呢,你怕什么,就算当奴才,该争的,咱们也得争。”
花朝有些无奈,她无爹无娘,连个直近的亲人都没有,眼下只能靠着宁府而活,自然谁都不敢得罪。
轻轻的叹了口气,她拿起一件男子的长袍,却发现袖口绣了一个峥字,不由一阵欣喜。
是大公子宁云峥的衣服,花朝突然觉得自己很幸运,居然能分到大公子的衣衫,顿时洗的十分仔细,襟边和领口搓了又搓,生怕用力大了,把衣服给洗坏。
瞧着她的模样,香兰不由扑哧一声笑了。
“你这个小丫头,洗别人的衣服,怎么没见这么仔细?”
花朝脸色顿红。
“哪有,每个主子的衣服我都很细心。”
“是细心,可就没见搓洗这么多遍的,你是也喜欢咱们的大公子的吧!”
“哎呀,香兰姐姐,你可别胡说,我晾衣服去。”
花朝红着脸跑开,抱着一堆洗好的衣服去前院,因跑的太急,在转角处与人撞在了一起。
花朝惊呼一声,仰面而倒,衣服也全都掉在了地上。
千钧一发之际,一只手伸出,揽住了她的腰。
花朝站直身体,顿与那人四目相对。
眼前的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,生得剑眉星目,俊朗非凡,一身天青色的锦缎长袍,衬他沉稳厚重,贵气十足。
花朝愣了一瞬,慌忙躬着身子躲到一边。
“奴婢该死,惊扰了贵人,奴婢这就掌嘴。”
花朝习惯性的抬起手,去抽自己的耳光,手腕却被那男子抓住。
他声音淡淡,犹如泉水一般冷冽清朗。
“是我撞的你,你该死什么,只是可惜了这些衣服,又要重洗一遍。”
男子剑眉微微皱了一下,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手指大小的木剑,抛给了花昭。
“这是我闲来无事刻的小玩意,给你拿去玩吧,权当赔罪了。”

也许这位二公子,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冷漠不近人情。
“走。”
宁云烨将长枪靠在廊柱边,抬步走进了主屋的偏厅。
花朝低下头,掩去眼底复杂情绪,怯怯地跟在他身后。
一张紫檀木圆桌上,已经摆满了早膳。
白玉粥,水晶饺,玲珑糕,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。
甚至还有一碗色泽诱人、炖得软烂的肘子?
花朝忍不住轻轻咽了咽口水。
喉咙有些发紧。
她是个粗使丫鬟,平日吃的不是邦邦硬的窝窝头,就是没油水的糠咽菜。
能填饱肚子已是奢望。
何曾见过这样精美的吃食。
宁云烨径直走到桌边坐下,拿起银箸。
瞥见她还傻愣愣站在门口。
将旁边的椅子往外拉开了一些。
眼神示意她过去。
“过来,坐下。”
坐下和二公子同桌用膳?
花朝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。
“不,不行不行!这不合规矩!”
她吓得连连后退,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。
宁国公府里,规矩大如天。
她一个通房丫鬟,如何敢与主子同桌?
宁云烨眉头微蹙,语气强硬几分。
“我这里,没那么多规矩。”
花朝的脚像是钉在了地上,不敢上前一步。
“二公子,主仆有别。”
宁云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,目光微沉地看着她。
周身那股习武之人的迫人气场,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难道,要我抱你过来?”
抱......抱她?
花朝的头摇得更厉害了。
“不用了!奴婢自己坐。”
她同手同脚地挪到那张椅子前。
小心翼翼地,只坐了小半个椅面,拿起桌上的备用碗筷,却迟迟不敢去夹菜。
这些吃食,她听说过。
是二夫人心疼二公子常年在外征战辛苦。
特意为他在梧桐苑设了小厨房。
请来的厨子还是从御膳房出来的。
做出的吃食,样样精致得不像话。
除了那碗香气扑鼻的肘子,其他的,她连名字都叫不上来。
她的目光,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碗色泽红亮、炖得皮肉分离的肘子上。
那是红烛最爱吃的。
有一次,红烛偷偷从小厨房拿了一块,躲在柴房里吃。
她恰好路过,只是多看了一眼。
红烛发现时,揪着她的衣领,就是一顿打骂。
花朝拿着筷子的手,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。
眼前一晃。
她的白瓷碗里,突然多了一小勺晶莹剔透的燕窝。
那是只有主子们才能享用的珍品,据说滋补养颜,价值千金。
宁云烨收回银勺,动作自然,仿佛只是随手为之。
他甚至没有看她,目光落在自己面前的粥碗上。
“燕窝这东西,我不甚喜欢。”
“你身子弱,吃了补补。”
“全吃了,不许剩下。”
顿了顿,他又加了一句,带着一丝威胁。
“敢浪费一勺,仔细你的皮。”
“罚你去把整个梧桐苑的石子路,给我擦洗一遍。”
花朝的心,骤然收紧。
他是在关心她?
先是让她坐下吃饭。
现在又把这样珍贵的东西给她。
让她无所适从。
花朝抬起头,泪眼朦胧地望向身侧的男人。
宁云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抬眸恰好对上她湿润的双眸。
像受惊的小鹿。
他的心尖没来由地一颤,像是被羽毛拂过。
他下意识地伸出手。
微凉的指腹,碰触到花朝发烫的脸颊。
花朝浑身一僵,连呼吸都停滞了。
“胆子大了?”
宁云烨冷冽的声音带着沙哑。
“敢这么盯着爷看了?”
花朝回神,脸颊瞬间红透,连耳根都烧了起来。
“奴婢不敢。”
门外响起了脚步声。
“我看你倒是敢得很!”
“一个通房丫鬟,也敢上主子的桌子吃饭!”
“谁给你的胆子!”
这个声音......
是二夫人!
花朝惊恐地抬头望去。
只见二夫人穿着一身锦缎袄裙,在一众嬷嬷丫鬟的簇拥下,满面寒霜地走了进来。
二夫人几步走到桌前。
“好个不知尊卑的下贱胚子!”
二夫人将她从头到脚,细细打量了一遍。
仿佛在看什么污秽之物。
“才抬举你做了二公子的通房,就敢爬到主子头上来了?”
“连主子的饭桌都敢上!”
“眼里还有没有规矩!”
花朝吓得魂飞魄散。
她想也不想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砖上。
“二夫人饶命!”
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带着浓重的哭腔。
“奴婢错了!奴婢再也不敢了!”
“求二夫人饶了奴婢这一次!”
她根本来不及思考。
心底的恐惧迫使她只能下跪求饶。
二夫人看着她卑微的样子,眼中没有丝毫怜悯。
她直接扬起了手,朝着花朝的脸颊扇了下去!
花朝吓得闭紧了眼睛。
浑身抖如筛糠。
然而。
那记耳光并未落下。
一只骨节分明,苍劲有力的手,稳稳地攥住了二夫人的手腕。
“母亲。”
宁云烨的声音响起。
“是我让她坐下的。”
“不过一口饭食。”
“儿子整日待在军营甚是乏味,回府也无趣极了。”
“权当养只小猫解解闷。”
养只小猫,解解闷?
花朝的心,像是被针扎了一下。
密密麻麻的疼。
二夫人显然也没想到宁云烨会出面阻止。
更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她用力挣开宁云烨的手,脸上满是愠怒。
“那碗冰糖燕窝,是娘特意吩咐小厨房给你炖的!”
“娘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多用!”
“你竟然拿来喂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!”
二夫人瞧见花朝那双含泪的眼睛,正怯怯地望着宁云烨。
更是怒火攻心。
再次抬手!
宁云烨眼神一厉。
他一把将跪在地上的花朝拽了起来,拉至自己身后。
一巴掌,落在了空处。
二夫人气得手指都在发抖。
宁云烨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花朝一眼。
只是冷冷地吐出几个字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。”
“滚回你该待的地方去。”
“伺候人的规矩,还要本公子亲自教你?”
花朝指尖的冰凉。
她怎么忘了。
她只是一个最低贱的通房丫鬟。
主子的施舍,不是她可以贪恋的。
“不用。”
她强压下喉头的哽咽。
“奴婢该去洗衣服了。”
说完,她步伐慌张地退出了偏厅。

宁云烨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。
她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,直直落在他身上。
竟让他心底某处,微微发痒。
一种陌生又难以掌控的躁动感,悄然滋生。
他抬眸,撞上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。
声音沉了几分,带着暗哑。
“你再这么盯着爷看。爷可保不准,会做出什么事来。”
花朝心头一凛,瞬间清醒过来。
她方才......竟然看他看得出神?
花朝像一个做错了事,被当场抓包的孩子。
“二公子饶命!奴婢不敢看了!”
宁云烨看着她这副惊弓之鸟的样子。
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勾,又迅速敛去。
将药膏随手放在一边。
“好了。”
他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床榻一角的她。
“睡下吧。”
宁云烨躺下,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,轻轻将被角往里掖了掖。
花朝身子一僵,心头刚平复的惊悸,又悄然浮起。
她闭上眼,睫毛微颤,假装入睡。
只要等他熟睡,她就走。
池塘边,香兰还在等她。
花朝强撑着眼皮,意识却渐渐模糊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。
花朝一个激灵,惊醒过来!身侧是空的?
冰凉的触感传来,宁云烨,什么时候走的?
花朝顾不得那么多,掀开被子,找到自己的旧衣裳,胡乱套上去荷花池!
后花园的路径,她还算熟悉。
穿过月洞门,她放轻脚步,靠近池边。
一个黑影忽地从假山后闪出,拉住她的手腕,将她拽了过去!
香兰压低声音,气息急促。
“你怎么才过来?”
“我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花朝喘了口气,稳住心神。
“到底什么事,这般神神秘秘的?”
白天那么多时间,为何非要等到这深夜?
香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朝不远处努了努嘴。
“嘘——你瞧那边。”
顺着香兰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远处灯火点点,有人影在搬着什么。
“那是前院在布置呢。这次的赏花宴,阵仗可不小。时间紧急,都跟着忙起来了。”
“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?”
花朝得赶紧回去。
万一二公子发现她不在,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别急。”
香兰压低声音,眼底闪着兴奋的光。
“你看那些婆子,一个个跟无头苍蝇似的,忙得脚不沾地。”
“我刚才留心了,这个时辰,她们都在前头花房那边伺候着,为赏花宴做准备呢。”
她的视线快速扫过四周,确定无人。
“红烛也被叫去帮忙了。”
“一时半会,她回不来自己的屋子。”
香兰迅速拉住花朝的手腕。
“跟我来!”
不由分说,就往旁边一处低矮的下人房方向拖。
那是红烛住的地方。
花朝被拽得一个趔趄。
她这是要做什么?
到了门口,香兰谨慎推开那扇虚掩的房门。
一股劣质脂粉混合着霉气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她将花朝也拉了进去,反手轻轻掩上门。
屋里一片漆黑。
“香兰?”
花朝的声音带着疑惑。
这黑灯瞎火的,来红烛房里做什么?
香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快意。
“你忘了?之前她抢我们的东西!”
“我的那支银发簪,还有你娘留给你的那个玛瑙手镯!”
花朝心头一跳!那个手镯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。
当初被红烛仗着大夫人的势抢走时,她哭了好几天。
“都在她这里!”
香兰的声音更低,却更急切。
“趁她现在不在,咱们赶紧拿回来!”
“这本来就是我们的!”
花朝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不行!”
她想也没想,立刻拒绝,这跟偷有什么分别?
在这国公府里,下人的命,贱如草芥。
“不行!这太冒险了!万一被发现,会被打死的!”
香兰却攥紧了她的手,力道很大。
“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!拿回来,天经地义!”
“况且,我今天瞧见你对付刘婆子那般威风,才敢拉你一起来的!咱们拿回自己的东西,有什么错?”
花朝依旧用力摇头,态度坚决。
她反手拉住香兰,不让她再往里走。
“香兰,听我说。就算是我们的东西,也不能用这种法子去拿。太危险了。我们快走!”
香兰直接甩开花朝的手腕,力道之大,让花朝猝不及防,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你不去,我自己去!”
花朝心头大骇,她不能去!
这和送死有什么分别!
“你不能去!我不能看着你身陷险境!”
她挡在香兰面前。
香兰眼眶倏地红了。
“今日我必须拿回来!我娘病重,就等着这簪子换钱救命!我管不了那么多了!”
为了给母亲治病,香兰竟要冒这么大的风险!
一旦被发现,活不了的,什么都没命重要!
她再次挡在香兰身前,态度无比坚决。
“那也不行!”
两人僵持不下。
院外,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,由远及近。
正朝着这边走来!
花朝脸色骤变!有人来了!
她来不及多想,一把捂住香兰还想争辩的嘴。
另一只手死死抓住香兰的胳膊。
将她用力拖向旁边一间堆放杂物的空屋。
花朝动作极快地将两人塞了进去,反手轻轻带上门。
杂物间里一片漆黑,只有灰尘和霉味。
“唔…唔…”
香兰还在挣扎,喉咙里发出不甘的闷响。
花朝死死按住她,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,眼神冰冷而锐利地瞪着她。
无声的警告,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。
香兰对上那双眼睛,浑身一僵。
那里面是她从未见过的狠厉。
她瞬间不敢动了。
门外,脚步声在红烛的房门口停下。
有人低声交谈。
是红烛的声音,尖细又刻意压低。
“我要的东西呢?”
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,带着几分粗哑。
“拿来了。”
似乎有窸窸窣窣的纸张摩擦声。
紧接着,那男声又问。
“东西拿来了,钱呢?”
花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她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。
这杂物间的门板有些朽坏,糊在上面的窗纸破了个角。
她凑过去,用手指轻轻将那破洞又捅大了一点点。
刚好能容纳一只眼睛窥视。
香兰也屏住呼吸,紧张地凑了过来。
透过那小小的孔洞。
花朝看到红烛背对着她们,站在院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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